符伯已生火造饭,于野忙着宰杀河鱼。
英子放下斗笠、鱼竿,以及装着鱼虫的竹篓,蹦蹦跳跳跑到井边梳洗干净,脚上套了一双绣鞋,然后又帮着烧煮河鱼、准备饭食。
天色渐暗,树下挂起一盏灯笼。
石板上摆放着一盆烧鱼,一碟菜蔬,几张饼子,还有一小坛子烧酒。
三人围坐一起。
于野与英子吃着饼子与烧鱼,符伯则是自斟自饮怡然自得。
裘伯六十多岁,年纪大了,两眼昏花,腿脚也不甚灵便。他说他种了一辈子的田,没有走出过符家湾。守着村子与十里河湾,很是知足。而如今世道变了,年轻人喜欢外出闯荡。英子的爹娘,便外出赶山。所谓的赶山与狩猎相仿,便是去百里外的飞霞岭采摘药草、山珍,不仅能够补贴家用,也能看看外边的天地而长长见识。
饭后,三人搬着竹凳坐在草屋门前纳凉。
一轮弯月爬上天边,几点星光微微闪烁,河湾吹来凉风送爽,蛙鸣与蝉鸣竞逐欢唱。
符伯讲起他小时候的趣事,无非是下河捉鱼,上树抓鸟,听得英子嘻嘻直乐。而小丫头毕竟年幼,又玩耍一天,禁不住倚着爷爷的膝头打起瞌睡。符伯则是摇着蒲扇,看着孙女慢慢睡着,带着宠溺的神情轻声笑道:“呵呵,这孩子像个男娃,整日淘气撒野,难得消停片刻,让她回屋睡吧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