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看到小轿车停在电视机厂门口时,他的眼睛一下子瞪大了,冲正蹲在门口刷牙的二赖子喊道:“二赖子,咱这电视机厂,是要重开还是咋地?”
“重开?想得美吧你!电视机厂里啥都没有,咋重开啊!”二赖子撇撇嘴把白乎乎的牙膏沫子吐在路边的沟渠里,转身冲刘石头说道:“石头哥啊,你啊,还是别想好事了,跟着我去城里面给煤球厂搬煤球吧。”
二赖子和刘石头以前都是电视机厂的临时工,每个月能拿25块钱的工资,足以养活一家老小。
后来电视机厂关闭了,那些正式工调到了其他工厂,像他们这种临时工则被就地遣散。
二赖子家里还好,父母都有工作,他也没结婚,偶尔去煤球厂打打短工就可以吃喝不愁了。
刘石头则不然,他上有七十多岁的老父亲,下有刚上学的孩子,好在媳妇在城里饭店做服务员,每个月十五块钱工资,才算能勉强维持生活。
至此之后,刘石头就成了家庭妇男,每天的活计就是做饭,洗衣服,。
男人挣不到钱,头都抬不起来,刘石头也想跟二赖子一块去煤球厂搬煤球,可是他的腰椎受过伤,压根干不了那种重体力活。
听到二赖子的话,刘石头长叹一口气道:“你先去吧,我等晚一点去电视机厂瞅瞅去,这么多车,上面肯定是要搞大动静。”
“你这人啊,真是傻乎乎的。”见刘石头不听劝,二赖子撇撇嘴,骑上自行车离开了杂乱无章的棚户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