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我知道,不是那么回事。
他与我一样,求的,并不是人间最极致的富贵,也不是一个富丽堂皇的牢笼。
况且——
说到最后,我只觉得鼻子一阵发酸,太后看着我,似乎慢慢的平静了下来,也放开了我的手腕,上面还留下了几道她过于用力的红痕,过了很久,她才转过头去看着佛陀,深深的吸了一口气,道:“他过得不好。”
我一时间只觉得所有的声音都哽在了喉咙口,想要说什么,却一个字都吐不出来,只看着她的眼睛里,所有的光都在慢慢的暗淡下去,像是融入了一片永夜当中。
“太后……”
她慢慢的从蒲团上站了起来,人像是站立不稳,踉跄了一下,我急忙上前要扶她,她却只是轻轻的摆了一下手,慢慢的走到床榻边坐下,我走到她面前,蹲下来伏在她的膝盖边:“太后,我——”
她看着我,像是一笑:“丫头,别人不懂,你会懂。”
“……”
“哀家,也懂。”
“太后……”
“哀家听说过,有人在塞北,建造了一个江南,是为了他而建的,对吗?”
我的心狠狠的震了一下——太后,她果然知道了!
是申恭矣,是他来说了这些话!
“那,是别人为他建的江南,不是他的‘江南’。”
说完这句话,太后像是极度的倦怠了,我想要再说什么,她已经摇了摇头,示意我出去,我只能慢慢的站起身来,看着她缓缓的躺倒在床上,蜷缩着面向里面,消瘦的背影显得那么孱弱,仿佛下一刻就会被心里的沉重包袱压得粉碎。